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強制出庭作證有助打破證人出庭難困局
來源：法制網(wǎng) 日期：2011-08-31 閱讀：2,558次
強制出庭作證有助打破證人出庭難困局
8月24日提請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的刑事訴訟法修正案草案,增加了證人強制出庭的專門條款。草案規(guī)定,證人沒有正當理由不按通知出庭作證的,法院可以強制其到庭。證人沒有正當理由逃避出庭或者出庭后拒絕作證,情節(jié)嚴重的,經(jīng)院長批準,處以10日以下的拘留。
這一規(guī)定對于刑事司法界人士來說不啻于福音。多位法官、律師在接受《法制日報》記者采訪時表示,證人強制出庭制度將有助于打破長期以來證人出庭率過低的困局。
但也有實務界人士對此持謹慎的樂觀,認為真正解決證人出庭難還需要大量跟進措施。
證人拒絕出庭困擾庭審
在司法實踐中,證人同意出庭的情況較少,而證人不愿意,法院也無法強制其出庭。很多地方法院,證人出庭率甚至只有一位數(shù)。
浙江省寧波市中級人民法院刑一庭庭長王海防告訴《法制日報》記者,在刑事案件審判中,證人證言是特別重要的證據(jù)。很多案件如果缺乏證人證言,尤其是案發(fā)現(xiàn)場目擊證人,僅靠被害人供述或者簡單的物證,就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(jù)鏈條。如果證人拒絕作證,就會對庭審造成影響。
王海防解釋道,在法庭上,一般控辯雙方都會出具各自的書面證人證言。如果雙方對對方出示的證人言辭證據(jù)沒有異議,對庭審的影響還不是很大,問題主要是那些對證人證言有異議的案件。
北京漢鼎聯(lián)合律師事務所合伙人張慶方介紹,在以往的庭審中,律師當場對控方證人證言提出異議,但由于缺少證人出庭而無法質(zhì)證,法院也不會很重視律師的意見。
“這次刑訴法修正案草案增加了強制證人出庭制度后,證人再拒絕出庭,法院就可以強制他到庭了?！蓖鹾７勒f。
證人出庭義務也有限度
刑訴法修正案草案在規(guī)定證人強制出庭的同時,還規(guī)定了配偶、父母、子女不被強制出庭的例外制度。
張慶方認為,立法者之所以規(guī)定例外制度,是因為證人與當事人存在特殊關系,強制證人出庭的價值必須服從親情倫理等更高層面的價值,“所以,證人的出庭義務并不是無限擴大的”。
他進一步引申出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:強制證人出庭,說明證人沒有拒絕作證的權利,與此相反,被告人卻有沉默的權利。“一個與案件有更直接關系的人反而有更大的自由,這需要我們在理論上作出解釋?！?/p>
草案明確限定了配偶、父母、子女3種例外情形。對此,王海防認為,草案不應以列舉的方式窮盡所有的例外情形,還應進一步放寬?！霸谀承┨囟P系中,當事人之間的親密程度相當甚至超過草案規(guī)定的3種關系?！彼援斒氯烁改鸽p亡與祖父母長期生活為例,這時形成的親情不異于父母與子女的關系,也應當適用證人出庭的例外。
“對一些符合人情常理的特殊關系,法律也應予承認。而這些特殊情況我們很難一一預料到。”王海防建議,草案可設置兜底條款,留待最高人民法院通過司法解釋的方式進一步擴充。
應當細化相關程序規(guī)定
王海防認為,證人出庭率過低,不完全因為法律規(guī)定的滯后,而是有著豐富的國情因素。這當中,最主要的是我國是一個“人情社會”,人情因素在決定人的行為模式方面起了巨大作用?！岸鄶?shù)人抱著明哲保身的態(tài)度,唯恐卷入訴訟引起是非。”另外,害怕打擊報復也是證人畏懼出庭作證的一大原因,這在涉黑案件中顯得尤為明顯。
“強制證人出庭,不僅僅是法律規(guī)定的問題,更是一個社會系統(tǒng)工程?！蓖鹾７澜ㄗh,法律應當細化相關程序規(guī)定,同時就公檢法機關的分工職責、證人人身保護等作出進一步規(guī)定?！胺駝t,法律即使規(guī)定了,在實踐中也可能遇上適用的難題?！?/p>
采訪中,廣東省東莞市第一人民法院刑庭法官向《法制日報》記者表達了他們的疑慮:如果被強制出庭的證人在法庭上拒不發(fā)言,該怎么辦?
在張慶方看來,證人拒不發(fā)言并不是問題?！胺梢?guī)定證人強制出庭,就是規(guī)定了證人強制作證的義務,不說是不行的?！?/p>
至于法律配套方面,張慶方同樣樂觀地認為,不會是一個難題?！瓣P鍵是要樹立這樣一種觀念,即沒有經(jīng)過質(zhì)證的證人證言法院不予采信。如果我們接受了這樣一種價值,問題就不會很大。”
“證人既然同意作控辯一方的證人,就有義務在法庭上接受對方的質(zhì)證,這樣才能體現(xiàn)庭審的公平價值?！睆垜c方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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